2021年09月26日10:11 來源:學習時報
採訪對象:高泉國,1953年8月生,福建廈門同安人,中共黨員。1984年至1997年,任軍營村村委會主任。高泉陽,1970年11月生,福建廈門同安人,中共黨員。1997年至2008年,任軍營村村委會主任。2009年至今,任軍營村黨支部書記。
採 訪 組:沈 凌 路 也 胥 晴
採訪日期:2017年6月7日
採訪地點:廈門市同安區軍營村
採訪組:高泉國主任您好!習近平同志第一次來到軍營村的時候,您任軍營村村委會主任。請介紹一下當時的情況。
高泉國:習書記第一次來到軍營村是1986年,他那時是廈門市副市長。那個時候的軍營村是整個同安縣最窮的一個高海拔村,有700多名村民,種植了400多畝茶園,村民主要收入來源就是種植茶葉,人均年收入隻有280元左右。
那個時候軍營村基礎設施很差,沒有通電,是用一個20千瓦的小發電機組自己發電。由於不能滿足全村的用電需求,所以每戶隻能用一盞或者兩盞25瓦的電燈,平均每戶每天也隻能用幾個小時的電。
當時的道路條件也很差。從同安縣城到軍營村隻有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,開車要2個多小時才能到。村裡道路條件就更差了,現在你們看到的環村公路,是1987年以后才修建的。習副市長第一次來的時候,村裡隻有一條1.6米寬的土路,車開不進來,就停在村口的小拱橋邊,步行進來。我第一次見到習副市長,就是在村口這個拱橋邊上。后來我們建了新的拱橋,但保留了當時的橋拱,你們現在去還能看到。
習副市長見到我后,第一句話就問:“你們這裡最窮的有幾戶?”我回答:“有兩三戶。”接著他就挨家挨戶地去拜訪。看完貧困戶,就來到我家。我是農民技術員出身,在當時算是村裡條件比較不錯的,家裡也隻有一張床,一個圓桌,兩個凳子。他走到我家房門口,跟我開玩笑說:“高泉國,你這個房子不錯啊,坐北朝南,冬暖夏涼,空氣很好,前面還有一條溪,裡面有幾進院。”這個房子是1980年修建的,剛使用了六七年,還比較新,所以他說我這個房子好。其實當時修建這個房子的材料是從山上一塊一塊扛下來的石頭,又把這些石頭一塊一塊壘起來的,並沒有花很多錢,只是很有閩南風格,與村裡其他房屋比較起來,已經算是不錯的了。
在門口簡單聊了兩句,他就往我家裡走。進門的時候,因為他個子很高,房間的門梁很矮,我怕他撞著頭,就趕緊上前跟他說:“您要彎下腰去,不然容易撞腦袋。”他就把腰彎下來,走進了我家。
進屋后,我在屋裡圓桌的一邊泡茶,習副市長就坐在另一邊。他問我家裡有幾口人,我回答他有6口人,4個孩子加我和我老婆。當時我老婆不在,4個孩子都在,圍著他跑來跑去。他不斷向我詢問村民的生產生活情況。我向他匯報說,村裡種植了一部分雜交水稻。他聽了很感興趣,問我雜交水稻一共種了多少、畝產有多少。我告訴他,除了100畝種地瓜(紅薯),剩下的400多畝種的都是雜交水稻,畝產能到1000斤。他又問我雜交水稻是什麼品種,我又給他詳細匯報了一下。后來,他又問了一些生產生活上的問題,問我生產責任制實行以后,軍營村在經濟發展上有什麼打算。我們就這樣聊了大概1個多鐘頭。當時我覺得,這位市領導對農業農村情況很熟悉。
採訪組:剛才您提到,軍營村當時非常貧窮落后。習近平同志當時是怎麼幫助你們擺脫貧困的?
高泉國:習副市長看到我們村貧困落后的狀況后,要求村裡多種茶、多種果,發展第三產業,早日脫貧致富。當時我們也不懂應該種什麼果樹,他建議我們種一些柿子,還聯系縣水土辦提供了一批廣西無籽柿樹苗,並指示縣農辦解決了3萬元扶貧資金。在習副市長親自倡導下,村民們開始上山開墾、整理土地,種植了大概200畝廣西無籽柿,並用那筆扶貧資金修建了管理房。后來我才知道,廣西無籽柿是當時國內最好的柿子品種。現在這片柿子林還在,有些到了樹齡,我們就再補種一些,一定要把這一片珍貴的柿子林保存下去。
採訪組:我們知道,習近平同志當年到省裡工作后,仍然對軍營村發展念念不忘,請介紹一下他第二次到軍營村走訪的情形。
高泉陽:1998年,習副市長已經是福建省委副書記,同安也已經由縣改區。我擔任軍營村村委會主任,習書記來訪時,我負責向他介紹村裡的情況。
我記得,習書記來那天剛下過雨,從同安城區到我們村的道路還是坑坑窪窪的,下過雨之后變得泥濘不堪,習書記乘坐的汽車陷到了泥裡。剛好我們有些村民經過,習書記就下車,同村民們一起把車從泥坑中推了出來。我知道這個情況后,心裡特別感動。
習書記個子很高,穿著一件淺灰色短袖衫,我都得抬著頭跟他講話。他下車簡單交談了幾句,就急著要去村民家裡走訪。走訪中,他仔細了解村民們的生產生活狀況和收入情況,關切地詢問大家溫飽有沒有解決,合作醫療方不方便。
當時,我剛28歲,還沒有結婚,是個毛頭小伙子,也不懂得他是大領導,走訪結束后,就大咧咧地邀請習書記到村部二樓坐一坐,喝喝茶。他很隨和,就答應了。在上樓梯的時候,他邊走邊拍著我的肩膀說:“年輕人一定要好好干,帶領村民們早日脫貧致富。”那時候我很瘦,他又幾乎高我一頭,每拍我一下,我都被他震得往后縮一下,現在回想起那個場景,覺得